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準備抱金主大腿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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準備抱金主大腿

龐元英見龐老四吃完又給他打包了很多:“這些您拿回去給家冒他們吃。”龐老四家裏兩個兒子。

龐老四把東西接到手裏時感覺沈甸甸的,知道二丫沒少給裝。

本能的想張嘴讓二丫他們去家裏坐坐,可一擡頭看見二丫那張被凍紫的臉,這話楞是沒說出口。

以前見到都沒讓人去家裏,現在看人家賺錢了,就讓人家去了,他沒那大臉,最終只動了動嘴說了句好。

龐元英沒有想過龐老四那些內心戲,她拿東西只是為了配合她爹堵老四的嘴。

兩人推車回家時,在路上竟然碰見了王二嬸子。

龐元英先看見的,剛開始都沒敢認,因為王二嬸子比夏天時候瘦多了,也憔悴了。

這天兒這麽冷,她卻穿了一雙夏天的草鞋,頭發也亂糟糟的,一點都不像原來那麽有精氣神了。

龐元英沒敢耽誤,直接跑過去拽住了她,剛要張嘴,就聞到了一股餿味兒。

龐元英表情沒變,聲音清脆:“二嬸,你怎麽來鎮上了?”

王二嬸子轉頭看龐元英時候,先是眼神有點呆滯,緩了半天像是才想起眼前的人是誰:“是二……丫啊。”

王二嬸子聲音有點沙啞,龐元英知道她肯定是遇上事了,又見這街上都是人不適合說話。

她拉著王二嬸子往她爹那邊走了兩步:“二嬸兒你吃飯了麽?”

龐元英沒有直接問,怎麽也先讓她把肚子填飽再說。

二嬸兒嘴角顫了顫,眼淚刷的一下掉了下來,掙開龐元英的手就要往回走:“二丫,我……先回家,改日再說。”

龐元英也顧不上那些了,拉住她粗糙的手道:“二嬸你可是遇上什麽事了?你說說看我們能不能幫上點什麽忙。”

王二嬸子已經好長時間沒聽見幫忙兩個字了,連她那娘家見她回去都不讓她進門,就怕她張口借銀兩。

她拿袖子抹掉眼淚,才哽咽道:“是家裏你二叔,他……他收秋時也不知怎回事,突然就暈倒了,當時胡半仙給針灸了人倒是醒了,可沒過幾天便開始吐血,胡半仙讓我來鎮上請大夫,剛開始給抓了幾副藥吃了倒好了,可那藥太貴,你二叔便……”

說到這王二嬸子的眼淚又流下來了,龐元英趕緊安慰道:“您別急慢慢說,只要人能活著什麽事都好商量。”

王二嬸子這才又繼續:“你二叔他知道家裏沒錢,便說自己好了說什麽不喝了,誰知道前段時間更嚴重了,大夫說再不治療就真的……可家裏哪還有銀子抓藥啊!”

龐元英沒有繞彎子,這個時候不是顧忌面子的問題:“一副藥要很多銀兩?”

王二嬸子點點頭:“一副藥吃下來要四兩銀子,我………前些日子又交了賦稅,現在家裏連一粒米都沒有了!”

“二嬸等我下。” 龐元英說完便旁去龐有財跟前,把事情和他說了一遍。

龐有財二話沒說拿出六兩銀子,又裝了一些吃食一起遞給了二丫,讓她送去。

不沖別的,當時曹氏出事時,多虧了王二嬸子,在他親娘都撒手不管時,是王家拿出了十多個鋼板,龐有財這人恩怨分明。

龐元英把東西遞給王二嬸子:“這些您拿著,趕緊去給二叔抓藥,剩下的給家裏買些糧食,這些吃食是我們自己賣的,您別嫌棄。”

王二嬸子哆嗦著手接過銀子和菜,她哪敢嫌棄啊,這真是雪中送碳啊。

她沒有推讓,六兩銀子啊,救他們一家命的。“二丫,代我謝謝你爹,二嬸就是下輩子當牛做馬也會報答你們的!”

龐元英趕緊攔住:“二嬸那些您就說遠了,現在您趕緊去給二叔抓藥要緊。”

“好好。”

看著王二嬸子走遠的背影,龐元英松了一口氣,希望能幫上她們一家。

父女兩比平時晚了半個時辰到家,曹氏正在大門口張望呢,看見父女兩人的車時臉色才好一點。

龐元英把王二嬸子家的事說了一遍,曹氏一陣欷歔,但已經給了銀子,剩下的只能聽天由命了。

一家三口很快便把這個小插曲忘了。

龐有財在琢磨招人的事,他在鎮上“偶遇”了兩回龐家根,有意無意的透露了,攤子缺人手的話。

龐家根腦子反應快,就說他來幫忙。

龐有財為難道:“這……怕是賺的沒有你上工多。”

龐家根擺擺手:“二叔什麽賺不賺的,您供我三頓飯就行了。”冬天了鎮上並沒有那麽多活可幹,二是他想跟著龐有財學著做吃食。

有這好事,他當然不放過。

兩人一個有心一個有意,一拍即合。

攤子上有了人幫忙,龐元英就沒有那麽累了。

三個人分工明確,龐元英負責做,龐有財負責收錢,龐家根負責上菜。

龐元英的菜單一直在改良,自從知道大部分船工都不識字後,她想了個法子“畫”。

剛開始自己畫,無奈不是吃那碗飯的,畫了半天鍋包肉,拿給她爹去看。

龐有財憋了半天,不確定道:“碎餅?”

龐元英:……

要不讓專業畫者去弄,龐有財也覺得有道理,這菜只有名字沒有樣品,誰知道什麽樣?

有個單子,讓他們選就不一樣了。

只是這找誰畫啊,鎮上能作畫的才子,絕不允許自己的畫作流落成菜單。

那還不被笑話死,有辱斯文。

龐元英想來想去只有找薛高遠幫忙了,趁機再去刷波臉熟。

龐元英做了烤羊排,這個沒打算賣,就是給自己解饞的,順便拿去給薛高遠做人情。

洗幹凈的羊排給它泡上半個時辰,這個時候做點腌料。

澱粉加耗油鹽生姜蜂蜜少許攪拌均勻,這個時候將肥瘦相間的羊排取出,順著肋條劃開。

將它們均勻塗抹在羊排上,最後在抹點豆油腌制兩個時辰。

其實要是有洋蔥放裏面更好,這樣能去腥。

用鉤子將它吊起來,放在自制的大鐵桶裏。

桶兩面想通,下面生著炭火,羊排掛到裏面後就可以封蓋,烤上兩個小時就可以了。

揭蓋時香味四散,羊排表面金黃,擡出來時還往外滋滋冒油。

還差最後一道工序,孜然這是羊排的靈魂所在,這孜然在唐朝時便傳了進來,南方人叫枯茗,北方叫小茴香。

但大家都不知道怎麽用它,所以賣的也少,龐元英還是找那兩個南方商販買的呢。

把孜然和辣椒面熟芝麻混合均勻撒到羊排上,在將它放裏烤上五六分鐘。

澱粉和羊排的油脂融合形成了脆皮,耗油加鹽的鹹度讓它的味道剛剛好。

順著肋骨將肉輕輕一撕,嗞啦一聲,肉連帶著絲就下來了,往嘴裏一嚼肉質外焦裏嫩,還帶著汁水。

龐元英咽下去那瞬間感覺自己被滿足了,太香了!

曹氏咽著口水順著味道過去,看著金黃焦脆羊排,她沒忍住去撕了一塊,剛要往嘴放,被龐元英攔住了:“娘!你不能吃,羊肉吃多了上火,等生了我再給您烤。”

曹氏眼睜睜的看著香噴噴的羊排離她遠去了,瞬間的就難受了,照著還在吃的滿口流油的龐有財胳膊就掐了一把,然後氣哄哄的回屋了。

龐有財被掐的有點懵,她掐自己幹啥啊?

龐元英看著這夫妻兩互動偷笑了下,她娘現在可比沒分家時候嬌嫩多了,她本身皮膚就好,現在精神狀態也好了。

再加上她爹賺錢了就給她娘買衣服,曹氏現在看著就像二十多歲,反倒她爹看著像三十多,天天在外面風吹雨曬的想不老都不行。

現在不是想那些的時候,“討好”薛高遠才是正事。

這次龐元英和她爹一起去的,龐元英抱著羊排在外面等著,龐有財進去找人,人要是不在的話,兩人就準備抱著肉回去。

趕巧了,薛高遠還真在,他跟著船跑了幾天剛回來,渾身疲憊。

來酒樓想讓後廚給做點吃的,結果這菜吃的沒滋沒味。

恰好這個時候周柱敲門進來:“四爺,那龐有財來了,在一樓見麽?”

“誰?”薛高遠眉頭緊蹙,他這段時間忙的腳打後腦勺,別說見個陌生人了,連縣太爺來了他都不想見。

周柱看了他眼,知道他正煩著呢,捏著鼻子又說了遍:“在碼頭賣吃食和耗油那對父女兩。”

薛高遠的眉頭依然沒有松開,冷聲道:“打發走,他們那攤子還擺著呢?”

周柱有一絲不自在:“是,但已經在籌劃了。”這蠢貨辦事就是不行。

這話也在薛高遠心中冒出來了,他往椅子上一靠,呵這父女兩也不知是運氣好還是夠頑強,能堅持到現在也是厲害。

他此刻倒真想認識下這人:“算了,叫上來吧。”

周柱松了一口氣,下樓叫龐有財上去。

龐元英抱著冒香氣的羊排,跟在龐有財後面上樓時,眼睛瞟了下二樓的裝修,謔真豪華。

二樓一排香木欄桿,能直望一樓,裏面的小包間也比較有特色,每個包間門前都掛著塊牌匾,地上還鋪著地毯。

走動起來一點聲音都沒有,還有若有若無的琴聲傳來,這環境真優雅。

比和豐順高檔多了,人家這走的就是高端路線。

鎮上有頭有臉的人物都來這吃,和豐順只能招待一些跑船的船商,現在因為她們的攤子,和豐順連船工都去的少了。

可不生意就不好了,怪不得找她們父女算賬。

龐元英偷偷吐了口氣,所以薛高遠這條大腿還是要抱緊啊,畢竟她們利益沖突不大。

薛高遠並不知道自己在龐元英眼中已然是塊“香餑餑”了。

他看著眼前這對父女,好像比以前胖了點,那個閨女好像比以前高了,有點女孩樣了。

他忽的笑了一聲:“聽說你們來找我兩次了,可是遇上什麽麻煩事了?”

龐有財現在見他沒有原來那麽拘謹了,他把二丫手裏的羊排接過來笑著道:“勞煩薛公子惦記了,我們父女一直記在心裏,想感謝您,可也沒什麽能拿的出手的,我和小女就在家自己烤制了點羊排,想著給您送過來嘗嘗鮮,您別嫌棄這是我們一點心意。”

說著便把盒子放在桌子上。

龐有財這段話是斟酌過的,人家自己就是開酒樓的,這話不能得罪人,不能說的好像人家酒樓的廚子還不如自己呢。

薛高遠一直斂著眼皮,聽龐有財說完後,才擡眼挑了下眉頭,淡聲道:“客氣了,這羊排這倒是個新鮮物,打開看看。”

龐元英看著表情冷淡的薛高遠,心裏沒了底,這人性格好像有點多變啊。

恢覆每日三千++++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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